“没想到隔了二十多年,还能再看到这件国宝。”今天上午12时许,排队等候欣赏唐代画家孙位《高逸图》的陈先生回忆起当年参观“晋唐宋元书画国宝展”的场景,“那时候大家也是这样排队挪动。”
今天上午,上海博物馆东馆的中国历代书法馆、中国历代绘画馆以及特型馆、海上书画馆面向公众开放。《高逸图》卷、《雪竹图》轴、王羲之草书《上虞帖》卷、王献之行书《鸭头丸帖》卷、怀素草书《苦笋帖》卷……一系列或全新亮相或久违登场的重要文物,吸引众多观众前往参观,不少重要作品前排起长队。
上博东馆中国历代绘画馆观众在《高逸图》等展台前排队参观(简工博 摄)
上一次欣赏到《高逸图》,陈先生还在读大学二年级。当时,由上海博物馆、故宫博物院、辽宁省博物馆联合举办的“晋唐宋元书画国宝展”在上海博物馆举行,陈先生和同学早上六点就从五角场跑到人民广场。如今再见这幅画,他已年过40,特地请假前来观看。“这些年出国旅游必到博物馆,欣赏了不少西方油画和雕塑。”如今的他觉得,就像网上说的“东方血脉觉醒”,对传统文化格外青睐,“从形象上来说中国画没有那么写实,但从简单背景营造的氛围感到一丝一毫细节,都在传递一种情绪。”
同样排队的场景也出现在书法馆。在展出《上虞帖》《鸭头丸帖》《苦笋帖》的晋唐代书法区,观众队伍贴着展台折过两道弯,一路延至书法馆续厅。工作人员一面提醒队尾的观众尽量靠边让出通道,一面提醒展台前流连的观众适时让出位置。“我特别羡慕这些古代文人的精神气质。”队伍中的施女士将手机挂在脖子上,手上拿个小本子,随时准备将感兴趣的事物画下来。“《苦笋帖》就相当于我们给朋友发的一条微信嘛,现在沟通很便捷但没什么趣味。我现在会尽量手写、手绘记录生活,来对抗这种‘无趣’。”
上博东馆历代书法馆晋唐板块前排队的观众转了两道弯(简工博 摄)
队伍中,还有人在排第二轮。“我早上10点开馆就来了,走了一圈又来排第二次。”队伍里,有观众正在翻看手机里拍下的《上虞帖》图片,“第一次看就想先抓紧时间拍下来,看得不够仔细。现在第二轮不用拍照,我可以静静欣赏。”不过也有人反其道行之,一名观众表示自己先仔细看一遍,再拍摄自己感兴趣的地方,“这样目标更明确。”还有观众是一早从杭州赶来上海观展的:“浙江省博物馆正在举办‘问羽:宋代的自然与艺术世界’展,上博的书画馆也是‘常展特办’,生活在长三角对喜欢看展览的人幸福指数很高。”
首日观众中,有不少结伴而来的书画“发烧友”,围在展品前讨论,还不时主动回答起其他观众的问题。和其他观众关注画面不同,年近70的书画爱好者陆先生蹲下身寻找《雪竹图》上“此竹价重黄金百两”的“彩蛋”,又观察宋徽宗赵佶在《柳鸦芦雁图》卷上留下的“天下一人”签名,还在(传)元温日观《葡萄图卷》前和朋友争论画上的乾隆的印章。“这次新馆开幕,好多作品是第一次展出,有些是隔了几十年再展,这几十年我们这些爱好者也在不断学习。现在实物展出,肯定要来对一对。”
宋徽宗的“签名”(简工博 摄)
绘画馆的尽头,一组取材竹子的装置艺术区域“与可道”连接另外两个展厅特型馆和海上书画馆。穿过竹林,走进红砖墙、白色浮雕的石库门造型建筑,便走进海上书画馆。门对面尽头,是一扇摆放着茉莉花的窗户,窗边是浅松绿墙面和木饰护壁,窗前摆放着一架横式钢琴,俨然“海派书房”的样式。而钢琴边还有友情提示:“欢迎擅琴者入座现场演奏”。这个海派风味浓郁的展厅里,意在围绕“何以海派”进行上海书画溯源,从文人画史角度对上海历代书画成就进行梳理。
(传)安格尔素描人物画稿页再次亮相(简工博 摄)
除了吴昌硕、徐悲鸿、张大千、陈逸飞等人的作品外,观众还能看到一张(传)安格尔素描人物画稿页。这张画由徐悲鸿鉴定为真迹,也是中国近现代鉴藏家试图收藏欧洲大师原作的早期凭证。2019年底上海博物馆、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联合主办的“美术的诞生:从太阳王到拿破仑——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珍藏展”上这张画作才首次公开亮相。
而展厅里,观众还能看到更多历史更悠远的画作。元代李升《淀湖送别图》是目前传世所见最早描绘青浦淀山湖景物的代表作。而文徵明第二子文嘉的《曲水园图》卷,描绘的是画家友人董宜阳的乡间别业曲水园。这些展品勾勒出元明以来上海城市人文的迁移路线图。
首轮“海上书画馆”展品61件,其中一级品20件。上海博物馆书画研究部主任凌利中表示:“我们希望通过对海上千年书画的梳理,来解答上海在书画成就上不是‘小渔村’,在江南文人画史的发展中,上海这片地域也不是‘边角料’,它恰恰也是核心之一。”
走进石库门,走进海上书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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