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最新长篇小说《人间信》‘揭头盖’之日。这喜洋洋的日子是用1800多个日夜堆出来的,我就这样又一次经历了拷问考验,痛并快乐……”3月26日,作家麦家发出这条微博,其长篇新作《人间信》“揭头盖”之处是董宇辉的“与辉同行”直播间。下午4点开始约一个半小时的直播中,这本新书的销售数字超过6.2万册。
麦家新作《人间信》在“与辉同行”直播间首发,直播90分钟销售超过6.2万册。
《人间信》是麦家在《人生海海》后时隔五年推出的新作。此前,麦家著有长篇小说《解密》《暗算》《风声》等,《暗算》摘得茅盾文学奖。在麦家看来,《解密》《暗算》《风声》这些小说“都是关于天才和英雄的故事”,“天才的东西往往会被大众瞩目”,他想要做出新的尝试。2019年出版的《人生海海》,他原是抱着“写一本不畅销的书”的心理准备,不想销量超过350万册,成为一本现象级作品。
“如果说《人生海海》讲的是天下事,《人间信》写的是心里事。它们无关亦有关,有关亦无关,像山和海,昼与夜。我是一度被困在童年中的人,内心有个幽灵,这本书是驱赶幽灵的,寻求解放的,同时也想助力那些像我一样曾被过往和缺憾困住的人。年届六旬,我已悉人生之真面目,不想说废话假话屁话,只想老老实实掂量人性里深的一些东西,和大家分享一些在挣扎中站起来的勇气。”在直播间与董宇辉的分享中,麦家再次将这些理念一一道来。
麦家、董宇辉在直播间
董宇辉提到麦家为写作《人间信》曾闭关两个月,写到动情处在深夜号啕大哭。麦家坦言,年届六旬,“坦率地说不想拿(哭)来做谈资,怕被说脆弱、作秀、无病呻吟”。当时,他住在一座寺院,入乡随俗吃素,每天又进行着高强度写作,“高度兴奋、忘乎所以”,失声痛哭之事甚至不自知,是被隔壁客房的住客发现。“作为一个老作家,这个经历对我来说是一个崭新的体验,是不是暗示着这次写作触及我内心深处最痛的地方,唤醒了潜意识里的悲伤,也暗示着我可能写出了比以前更卓越的作品?我既意外,又欣慰。”
麦家新作《人间信》在“与辉同行”直播间首发。
“为什么要为这本书取名《人间信》?”对董宇辉的问题,麦家表示,想听听他的解读,“如果由我来说,就像预先告诉你如何进球的一场球赛”。董宇辉说:“《人间信》就像在灯下把自己过去不愿意袒露的事情一点点写出来,或许其中有过痛苦,但在自我诉说的过程中得到救赎,学会释然。”
麦家肯定董宇辉的理解,“过去我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作家,写《人间信》没有在乎故事,而是想试探自己的内心深处。人间信,也是希望你信人间,这本书讲了三位女性在男性缺位的情况下,如何修补破碎的人生、人间,对女性有高度的礼赞。”麦家说,他曾有30年不愿回故乡,对过去发生的事情存有怨气,是母亲解救了自己,“父亲去世后,我陪80岁的母亲在生我养我的那个村庄有半年时间。当母亲发现我仍有怨,花了半宿与我谈心。惭愧是我重新出发的力量,连母亲都早已放下,我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或许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点拨你、让你豁然开朗的那个人。在无法被救赎的时候,多读书吧。”麦家说。
作家麦家
董宇辉则表示,每次做完和作家大咖们的直播,“最受益的是我。我现在几乎能接受一切事情的发生。”这场直播在湖北十堰武当山举办,这几天,董宇辉正受湖北省文旅厅邀请展开“湖北行”文旅宣传。麦家安慰董宇辉:“人间不是‘纯净水’,风言风语是难免的。就像作家的作品被人捧读、误读,都是正常的,这是读者的权利,必须接受。”
麦家还谈及自己与苏童、余华、格非等几乎是同代作家,相差岁数不多,不过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解密》经历17次退稿,1991年写成,2002年才得以出版。“我还是爱文学,写作是我能够慰藉自己的方式。写完《人间信》我内心轻盈,或许下一部可以写一部爱情故事。”麦家表示。
直播中,董宇辉常常边听边做笔记。
直播尾声,董宇辉拿出他的笔记,没有小黑板,他写了三页纸。听完董宇辉一条条总结,麦家笑道:“经过你总结的麦家是完美的麦家。在(语言表达)这方面,你是我心中的英雄。”
董宇辉拿出自己的笔记做总结。
董宇辉则两度表示自己是“拾人牙慧”,“外界对我的评价过高了”。“互联网上没必要吵架。我这次来湖北,完全是公益的,这里是我曾祖父的故乡,我就想隔着时空,深深向他鞠一躬。网上有很多争议、批评,包括说我‘架子大’,那是因为地方太大、人太多,公园方面有它组织上的压力。这些我都能平和接受。”
没有小黑板,有三页纸的笔记。
3月26日直播当天是董宇辉31岁生日,麦家在给董宇辉的新书上题赠:“To(给)宇辉小兄,三十又一,立业有一,一生二,二生三。祝生日快乐!”他还表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需要过早看透人生。”
麦家给董宇辉的生日祝福。
2022年,董宇辉和麦家第一次在“东方甄选”直播间见面,麦家也是较早走进直播间的作家。在那场直播中,他盛赞了董宇辉的口才。2023年,二人又在杭州见面。“直播间的朋友都对麦家老师感到特别亲切,好像是‘代我们夸了宇辉’这种感情。”董宇辉说。麦家则透露,有一回他曾与迟子建聊到“现在你是出版界的‘卖家’了”,“就是在宇辉小兄的一次次推荐下,《额尔古纳河右岸》有那么高的销量”。
“只要你买书,即便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第一时间看,也比不买书的人拥有更多被救赎的可能。”麦家总结。董宇辉回应:“这就是我们在直播间推荐这么多书的意义。”
访谈结束,董宇辉告诉麦家:“我们接着要卖茶了。”“与辉同行”直播间里,他与同事继续着“春茶节”的直播。
直播访谈结束,麦家感谢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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