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都知道地处城市东北部的杨浦区有一个五角场,时光荏苒,今天的五角场已经从昔日“五马奔腾”的马路仓库、马路作坊、马路搭建、马路设摊、马路垃圾的“五马场”偏僻城郊乡镇,蝶变为繁华的城市副中心。当人们流连忘返在五角场时,也许并不会关注那些年五角场辐射的五只角的“角角落落”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20世纪八九十年代,空军政治学院曾经“雄踞”五角场的三只角,是五角场地区五只角中“神”一般的存在。现在此角崛起的是高耸入云的合生汇广场。长期生活和“晃荡”在五角场五只“角落”的笔者,近日读到从空军政治学院走出来的军旅作家周建新新近出版的散文集《五角场的五只角》时,那种共情和欣喜油然而生。
全书也有“五只角”,分别是穿越五角场的“黑旋风”、烟火可亲的“繁花”年代、曾经有只“金三角”、一段往日的旧时光、我在五角场Citywalk这五辑。纵观五辑中的50篇散文,追忆与探寻是贯穿全书的纵横线、关键词。
穿越时空的建新,从民国小说家穆时英的小说到当代著名作家梁晓声的散文,从“大上海计划”时期著名建筑师董大酉设计的市政府大厦、博物馆、图书馆到民国政府工务局长沈怡在图纸上一笔笔划出来的一条条马路,处心积虑地寻觅着刻在五角场版图上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的历史痕迹。书中那篇影响颇大,曾在《解放日报》刊发的《茅盾在江湾体育场》里,建新从茅盾的散文《全运会印象》“考据”出茅盾在1935年10月12日“最不热闹的一天”以及10月19日“最热闹的一天”,分别携12岁儿子沈霜、14岁女儿沈霞赴新落成的上海市体育场(今江湾体育场)观看赛事,由此,他得出结论:“我认为这些文字,是茅盾先生唯一一次记录与杨浦五角场有关联的个人经历。”
建新工作过的空军政治学院办公大楼,曾经是五角场环岛最高的地标建筑,对外人来说,只能远眺这幢大楼,感受它的庄严和神秘。他在《一幢已湮灭的“老大楼”》一文中,不仅独家披露了这幢老大楼的前世今生,还“破译”出该大楼居然还与毗邻外白渡桥的上海大厦有着关联。遗憾的是,这幢曾被列入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名录的大楼,最终还是消失在了历史的光影里。
作为军人,建新是威严的。作为作家,建新是多情的。而作为已经在五角场生活了30多年的新上海人,建新又有别于上海的“土著”——他是五角场脱胎换骨巨变的建设者、参与者、见证者,从而奠定、融合了他观察五角场独有的视野、有着他自己的思维逻辑,因而他对五角场的叙述也是别具一格的。笔者问建新,人们一直习惯叫五角场的五个角,而你的书名却是《五角场的五只角》,为何一反常态不叫“五个”,而叫“五只”呢?他带点狡黠地答道:“上海人经常有上只角、下只角的说法,过去五角场一直被视为所谓‘下只角’,而我的书名就是要为五角场正名,如今的五角场五只角,只只侪(都)是上只角!”
历经数年打磨,建新终于完成了散文集《五角场的五只角》,圆了深埋在他心底的一个夙愿。他说,接下来还将继续写五角场,因为他深爱着五角场。他要用他的文字留住那些年萦绕在五角场的市井烟火和城市记忆。行笔至此,谢谢建新通过《五角场的五只角》让我们一起分享他的真情倾诉。笔者觉得他是一个作家,亦是一个穿行在五角场历史与现实中的“解密者”,忠贞不渝地用自己独特的情感与语言,破译隐匿在五角场历史尘埃里的“人文密码”,让广大读者读懂五角场五只角的“角角落落”,功莫大焉。英国作家塞缪尔·约翰逊说过这样一句话:“若是你厌倦了伦敦,那就是厌倦了人生。”多年以后,当我们与作家周建新一起再次回眸五角场时,它就是一座让我们永远流连忘返的家园。
《五角场的五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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