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7年以来,美国从中国进口的比重下降1/3。但这些数字并不能展示全貌。2018年加征关税前,美国统计数据表明,美国从中国进口的商品比中国的统计要多得多。如今情况正好相反。中方报告称,2020年至2023年中国对美出口增加300亿美元,美方则说其中国进口减少1000亿美元。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差距?咨询公司“绝对战略研究”的亚当·沃尔夫认为,这反映了一个事实,即美国进口商有动机少报他们从中国购买的产品。沃尔夫估计,美国目前少报了20%至25%。
其他数据为“脱钩”怀疑论提供了更多理由。根据亚洲开发银行的“投入产出”表,我们考察了35个行业,计算出2017年中国私营部门平均贡献了美国企业投入的0.41%。这听起来并不多,但超过德国的0.38%和日本的0.24%。到2022年,中国的比例增长一倍多,达到1.06%。这一趋势背后,美国想建设清洁能源基础设施可能是一个因素,这令进口中国电气设备变得更加重要。美国服务业企业似乎也越来越依赖中国拥有的知识产权。无论原因如何,相关数字都很难与所谓的“脱钩”吻合。
中方的发展也在阻止“脱钩”。事实上,中国大企业的增长已产生影响。我们估计,自2019年以来,中国的全球中间产品出口增长32%。这一激增是由对印度和越南等国的出口推动的,这两国是美政府青睐的贸易伙伴。美国与这些国家的贸易在增加,从2017年占其货物进口的4.1%增长到现在的6.4%。这意味着印越两国经常充当类似于包装中心的角色,最终把使用中国中间产品的商品运往美国。
放眼世界,更多此类趋势出现。比如,当前越美两国贸易蓬勃发展。但越南生产仍与中国的供应链紧密相连。最极端情况下,越南的出口产品基本上都是从中国转运过来的。这个制造业新秀越来越多扮演中间商角色,为中国生产与美国需求牵线搭桥。去年,墨西哥超过中国成为美国最大进口来源国。而墨西哥从中国进口的工业用品也在激增,自2019年以来增长约40%。即使在美国后院,“脱钩”也未按计划进行。
许多国家乐意两边通吃——接受中国的投资和中间产品,并向美国出口成品。中国的巨大规模和制造业实力所带来的经济效率,是支持现状的强大力量。(美国)说起“脱钩”措辞强烈,但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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